在北京飞往法兰克福的万米高空,袁军走来告诉我,郑书记找你说事。我问啥事,袁军不说。我到了前面的公务舱,郑和平坐在最靠的位置,一脸正色地说,大学决定成立广告学院,组织让你出任这个学院的院长。他微笑地看我,等待我的回应。
郑和平,相识在1996年,他当时是工商总局的广告司的新司长,正在努力推动广告法的落实。当本校的赵书记调往广电局之后,他出任本大学的书记,见我就说,整个大学,认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丁俊杰,一个老黄就是我。所以,我们之间说话比较随意。
这一次,可以随意吗?我稍稍迟疑回答说,谢谢郑书记,谢谢大学成立广告学院,不过,这个院长我当不了。
为什么?累。一个广告系就够累,不想再做更大的,大学找别人做院长吧。书记表情僵在那,我也很尴尬。说完弓着腰就回到后座了。
这是一趟访问八个国家的欧洲之行,还没落地法兰克福,我已经把话回绝了。这一趟的旅行,再也不碰触这个话题了。
在官场仕途,我态度其实很简单,该就该不该就不该。1994年也是突然之间被刘暨南任命为全国第一个的广告学系的副主任。当时的主任是曹璐。那一年我们刚刚摆脱生存的危机走上轨道。记得赵玉明如此说道,第一个很重要,厦大是广告专业的第一个,我们要做研究生的第一个,广告系的第一个。
那个时候我是教研室主任,被升格为学系副主任,也算提拔了。
大概在2000年前后,曹璐退休了,高慧然代表组织部找我谈话,说曹老师退了,组织决定任命你继续担任广告学系副主任。我很愕然,问为什么,按年头我应该出任主任才对。我估计她会以“非党干部不能出任一把手”推脱。她没有,只是说,有群众反映你做事粗暴,轻视艺术家。高慧然曾经是我大学的班主任,她说话也不用遮挡,告诉我不久前找广告系的老教师谈话,说到我的态度粗暴居然当场呜呜痛哭。而且,还有老师做旁证。我事后知道了,呜呜痛哭者是路盛章,旁证者是肖虎。所以,我很多场合说肖虎有“历史污点”,指的就是这个。
我问高老师,曹璐退了谁来当广告系主任?她说,丁俊杰。我说,他是院长,书记还要兼做这个系主任,不合理。我说着来气,说不谈了,推门就出去(没有摔门)。大概一个星期后,赵书记来通知我,大学改正了原先的决定,打算由我出任广告学系主任(正职),还带上一个头衔,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宣布这个决定同时又加一条,需要三个月的缓冲。
为啥要缓冲?面子呗。
但是,一年后当被告知副院长可以转正院长的时候,我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