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长的时间,我被妖魔化。一说我“黑”,比山西煤老板还黑,把学生当小工,压榨剥削欺负,总而言之是血汗学系;二说我“漂”,东飞西飞不见人影;三说我“狂”,见人就骂,粗言烂语。
我在不在意呢,在意。我知道,其实做老板是很傻帽的事情。黑心老板不说,有点良心的老板其实都是活雷锋。都是创造就业机会的印钞机。记得还在九十年代末,吴学夫弄了一个“点COM”公司,问我体会,我说,你就是个小雷锋而已。一二百万的收入,贡献税收去掉三分一,人吃马喂又是三分一,还有这个那个,落你手里二三十就不错啦。他不信,真做了,目光呆滞地回来对我说,我要去海外游学了,公司给你吧。我说谢谢,不要。
自从2000年以来我就不具体管钱了。以前还管,每到年底分钱就难过,分给低下的多,我不舒服,因为我做得最多嘛,分给底下少,担心他们不高兴,说你品行不咋的。我嫌烦,就对各个项目的小诸侯说,从此各家孩子各家养,我彻底放权啦。十年的发展证明,这是对的,是充分发挥积极性的。如果什么都把着,自己累死也不会有人同情的。从理论高度考虑,这不就是中国开放改革的原点吗?计划经济中央集权失败了,才有开放改革嘛。人,为自己干同时兼顾集体,事情才能持续,真理其实朴素极了,管理学的学究弯弯绕,核心其实就是这一点。
放权的十年,再没有人说我黑了,改词了,说我东漂西飞,这个谣言不攻自破,学生天天见,事情日日做,漂不了。有人问,你不管钱也不管人,管什么呢?管三件事。第一、大的方向和领域,搞传播的弄去卖西瓜,那就不好了;第二,看看团队如何,带人就是带团队,没人跟你当然就有问题啦;第三,看可以不可以持续。这是我的三项原则耶。
在学院呆着,听老黄骂人,难过吧。我说人不犯我,我骂人干嘛,找事呀。面对那些小破孩,二百五,我都笑笑而已。以前真骂,因为要干活,现在让一线领导去骂他们了,我才不着急呢。我对进校门的学生说,你我平等,各自独立,学生三呼万岁,很高兴,其实,这是有潜台词的,我的含意说得很清楚,独立了就要自己负责,可以不学习,可以自由玩耍,可以尽情泡吧,但是,一切都要自己埋单哟。中国的大学生,心理年龄晚熟,家长惯的呗,自己做牛做马一辈子还要给孩子做,很多孩子不领情,傻帽了吧。
哟,元宵晚,不说让大家不舒服的事情,去掉妖魔化就行。也就是说,我是个好人,很普通,要游泳了,改天再八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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