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纪事一、牛生
刚刚倒完时差,又要出差了,去成都,接着去上海。趁着论文送审尚未答辩之际,可以有点点空闲。
前天昨天去了大学,上课,开会,还有签字。学生,那些挂在我名下的学生三三两两浮出水面。
三年前有学生来到我面前,好说歹说一定要挂在我的名下。我说,跟我做事有点累,比较辛苦。学生说不怕,考研就是为了这种苦和累的,只要有价值。我又说,名额满了,对方说一定要加入。说着就掉眼泪。我想,为学习用不着掉眼泪的,给增加一个名额好了。于是,多要了一个名额。
学生开始还是正常的,出席研讨,跟项目。后来,四川大地震,据说家中也发生变故,要回去处理,从此,了无音信。开题时候好像来过,又匆匆走了,直到不久前论文快截稿,用信箱给我发提纲,发初稿,来回几下,终于在昨天见到了。
气氛紧张的见面。论文写得不好,我也非常无奈,已经改了N遍,再弄就赶不上送审和答辩,学生的就业也可能被耽搁。这通常是学生绑架老师的杀手锏。就业事大,学问事小,我只能让步,说以后慢慢改吧,我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不过是一个安慰借口罢了,说改论文的学生多了,改了吗?一出校门就忘记了,大家都喜欢把学位帽子往天抛,意味着抛弃一切烦恼。
其实,我也看得开,别过分就好。很多时候是为自己改,论文挂在网上,总是有人来看,什么烂论文,什么破老师,想想脸上就挂不住了。学生有自己的为人逻辑,该要的都要,一个不能少。学位是要的,不然找不到理想岗位,家庭是要的,不然生活有残缺,工作是要的,不然喝西北风呀,有一天忽然闪人了,也不知道去向,后来知道了,结婚生子去了,我说,孩子事大,估算论文赶不上,可是我又掉眼镜了,没那事,到时照样交论文,就是质量凑合一点。有天我给三桥说起这些事,他哈哈大笑,说你的学生真够牛的。
我只好苦笑。忽然想起当年泪水涟涟誓要加入的学生样子。我一直在思考,是我的错还是对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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