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良周走向艺术大楼地下食堂的时候路过读书广场，三个低年级的学生在吃炸鸡块，我顺手咔嚓，对大良周说，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你这般年纪应该是随心所欲，用不着那么多的拘谨，那么多的负担。说是那么说，考博还是就职，既有爹妈的要求也有导师的期许，所以好纠结。我听了呵呵，爹妈的要求我知道，老师我就没有什么期许。因为我觉得，师生平等人格独立，去留还是自己决定。而且，这个去留并没有任何的成败考量。我这样说，大良周嗯啊嗯啊点头，她的心结有没有松动，我也不清楚。

    近来不少学生向我所说烦恼。发文的，考试的，就业的。之前有宋同学电话问我，原本一路考来，计划再努力考博，但是，思考再三，改变主意了，打算参加春招了。她有些困惑，担心老师责备她背弃自己的理想。我说，这哪会呢。读博或者就业，都是自己的选择，我只会尊重绝不会干预。你觉得自己合适做教员，那就考博继续读书做研究呗，如果觉得职场合适自己，那就参加春招呗。当然，时下环境，考博不易入职也不易，老师其实助力不多，成败全靠自己。

     所谓的师生关系，以前带有很强的“家族”色彩，导师可以物色合适的学生，学生也可以选择合适的导师，导师对于学生的成长有着密切的关系，诸如阅读诸如科研诸如项目之类。最后毕业与否也可导师有密切的关系。这些年来师生关系其实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先，博硕的入校初选与导师毫无关系，进入二试，基本就是题库说话，导师够不着，到了面试，才算打个照面，有时，连照面也没有机会。学习的过程，基本按照行政人员的布置的系统走，何时考如何考看啥书做啥题，导师是插不上嘴的。到了最后阶段，论文初选中考匿名审，和我毛关系也没有。所以我说，现在的带学生有乐趣吗？比如说研究啥发现啥，其实没啥乐趣，只是凭着惯性和职业道德维持工作罢了。

    关系也是有的，因为毕业要发C，一作一篇二作两篇，大学的规定很孙子。学生独立署名基本发刊无望，非要带导师，而且，导师还是一作，所以要发两篇。这明显是教师占学生便宜的潜规则嘛。我很不喜欢，但是，必须捏着鼻子做。

    独立人格很重要，但是，许多时候独立不了啊，所以，独立之前就要适应环境，先求得生存再图发展。这个时候我又遇到一个毕业多年的学生，最近为单位破事郁闷得很，找我吐槽来了。我说，单位的事，又不是你家，爱谁谁。单位往往代表大环境，很多时候，个人应对环境是软弱无力的，生气埋怨都没有用，该低头时就低头。低头干嘛呢？迷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画画比如做吃的比如写诗作曲。老师可有郁闷？有的是。在报社就常常郁闷，所以写小说学外语。到了央视也郁闷，干脆一撩腿出洋了。读书时候一般不会郁闷，顶多有些脱裤子拉屁的闭卷考，到单位，郁闷就是一道必点菜，少不得的。

    所谓郁闷，与组织内部关系相关，有关系就有郁闷，没关系就没郁闷。我说过，做事嘛，既不相信组织也不相信群众，所以没啥好郁闷的。

   七七编得七老八十已经和单位无缘，可以出门晒太阳，聊大天，看春景。周六这天阳光明媚，大家相约到湖边。

    其实，这几天老有人来， 周五那天有博报堂的客人来访，我按时守候，顺便也介绍当年与博报堂的合作，95年的十大城市大学生消费趋势研究和96年的中国新贵阶层研究。我想说的是，当下大会屡屡提及“振兴消费”，何谓消费还没有搞清楚，振兴当然很难。看眼下一派宏观学者，谈及产业，技术头头是道，然而，言及消费就语塞。当年我们所作的IMI，可谓是里程碑式的研究。

   周一十号，山本老师和土屋同学过来。这一周有接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