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漂记”的回忆当中,其实说到过电视周报的种种经历。
1982年从重庆回到北京,罗明到北京站接我,见面第一句就说,你的工作定了,是电视台的电视周报,我一听,脚都软了。心想,作为一个做报纸已经五年的报人,学习新闻四年,还是回到报纸,而且,做了一张小报,而且,还是周报,这哪有脸面回广州说事呢。我很抵触,报到的第一天就和总编室的夏之萍主任说,我要调动工作。夏之萍是曹老师的老朋友,当晚她就给曹老师说,你这个学生真是,我们还以为人才呢,第一天就要跑路。曹老师的老伴也说,咳,这些学生不知天高地厚哟。
在电视周报呆着,我觉得无聊,所谓的周报编辑工作,半小时做完,其余时间就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时有中村在,就和他学习日语,还有,看看王利的经商,第一次领了新鲜排骨,第二次拿到马上过期的可口可乐,接着发现许多商业机密。我住在办公室,每周有一晚印刷报纸,我的行军床头就成了数报纸的地方,噼噼啪啪无法入睡,只好转到曹老师的客厅。那时候曹老师的老公猫很捣蛋,最恐怖是会在你身上撒尿,一臭臭一天。曹老师和奶奶睡前给我身上盖满了塑料盒,也就是今天大家随手扔掉的保鲜盒,那时,什么塑料勺子盒子统统保留,很金贵的,大家还是穷呗。
身上头上盖满了塑料盒子,老猫就不来捣乱了,可是,我也动弹不得,绷紧身子睡一晚。我觉得这不是办法,回来和王利商量,你们那个派报纸能不能放在印报纸的地方呢,王利说不行,只能在周报搞,而且,只能在晚上搞。后来我才明白,那是电视周报一项经商工程。当时的周报委托解放军报的印刷厂印刷,多出的“废报”由周报自行处理。所谓“废报”其实都是质量没有问题的报纸,拿回周报给大家处理,就成为一项福利。每人“废报”五千份,自行处理。当时一张周报五毛钱,五千份就是一笔大收入。我刚去,和后来去的78张平属于新人,没有这个福利。据说周报刚刚成立的时候,周报党小组第一次会议通过的了这项发财致富办法。除了卖废报还有出售节目单也是一大项。小小的周报,福利大大的。
有一天,周报的所有福利都刹车了。因为报社的摄影小朱去动物园卖报纸给电视台的人撞见了,你咋在这卖报纸呢,一查,完蛋了,周报违反经济纪律需要关门整顿。我那时正准备调往专题部,为此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在整顿期间,我离开了电视周报,从此不为夜间派报纸烦恼了。但是,周报的经商启蒙,一直受用至今。
好了,坛子码字到此,要赶往大学见学生,说说论文,再见见九零届的学生们,开始回忆九十年代求生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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