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棵老榕树,默默地守望着......前天发文结尾如是说,之后就接到线报,学院一楼装修大体完工,好像还是售票大厅。换言之,依旧是鹏鹏套路,只是地板做了修缮。
我在听说楼道也做了粉刷,问电梯边的那幅画如何了。啥画?连笔画,题目就是“百年学院千年树”的那副。没啦,是一面白墙。我接着再问潘师傅,说装修工人把那幅画清理了,当作装修垃圾。我一听,五雷轰顶,马上电话副院侯,因为她是学院装修的总管,上次坛子文说到的责任人。
副院侯承认那幅画处理了,准备上新的,我一看,哭笑不得。醒目的是数字,从2002到2004,标志本院历史。我马上回复,不妥。按常识,历史会往长里做,三千文明延申五千,五千延申九千,这叫起码的历史感,往回缩,傻冒了吧。就等于在说,我泱泱帝国,文明只有两千年,傻到家了。再说,等电梯那数秒间,能辨析你的文字和数字吗?还有一点最重要,当初为什么要放那幅连笔画。看她一头雾水,我干脆把坛子文发过去了。
坛子文:我做院长的故事九:求生求强求百年
学院成立之前,我们已经有了三个专业,广告学,公关和设计。当学院成立的时候,三个专业的负责人分别出任三个系的主任,钟以谦出任广告学系主任,陈宏年出任设计系主任,齐小华出任公关系主任。
从专业负责转为系主任,表面看上去很随意,其实也有我的想法,理由之一,懂专业的人办专业,这是起码的考虑;理由之二,这些人都是专业的创办人,熟悉专业也有威望,所以,可以实现学系到学院的平稳过渡。
成立学院不久,钟以谦问我有没有院训,因为学院大门的墙壁空着不好,需要弄点东西上去,于是我随口说到,就弄个标语吧,求实求强求新。肖虎用白色泡沫塑料做了六个大字,居然就挂了十年。当时还让肖老大做一个标志,做了几个小样都不满意,结果不了了之。
我之所以对于标志不是太在意,因为大学已经有一个标志,我们再搞,有点不伦不类,除非我们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学院。那么,有没有学院的远景呢?也就是说办学的理念之类。有的。九十年代分两节,前半截是解决专业生存问题,主题就是求生存。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大学的办学方针是自由发挥自生自灭。我心里明白,只有自生不被自灭,才有自由发挥的可能。1994年成立广告学系,代表着生存问题告一段落,进入发展壮大的阶段,所以,整体的核心理念就是壮大发展自己,求实,求强,求新就成为自生发展的一个追求。这个口号很平白,谁都懂,但是,做到很不容易。所以,在我的坛子上,反复出现过这个标语和背景。
当学院成立十年,我们很快也搬新家了,新的白墙一直没有标语。是不是把原来的标语放过去呢?我其实也想了好 久,最后决定什么都不放,只是在楼梯转角的地方,放了一个学生画的连笔画,名字就叫“百年学院千年树”。
你有办学的情怀吗?有学生问我。我一时无语。情怀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不爱说,一说就泛酸。不说,不等于没有。专业开初,每天挣扎就是一种常态。我最挠头的是,每到假期结束给老师排课,说谁谁又不在了,想的就是活下去。
等到专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如何布局如何做强 比起当初的“求生存”难多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何谓之大学的专业装置。
克服了生存难题,也发展到一定规模,必然遭遇到如何持续发展如何健康成长的问题,这比前两个问题更加难解。所以,我提出了“百年学院”。这就是我的情怀。
坛子文一发同时召集了设计魏秘书刘到会,当然,副院侯也到。我想,不必电话讨论了,面对面的讨论决策好了。开会,看现场,决定一,找原作者恢复原画再做补充,贴在老地方;二,一楼走廊把博物馆的学院大事记搬迁过来;三,博物馆一楼展厅继续补全名录;四,刘的广告专业发达史放在天光展厅,五,副院侯负责三楼主展厅,展出视觉传达系得师生优秀作品。
说完,旁边小高问,要不要订盒饭。不要,散会。走出大门忽然想起,还没有拍工作照呢,万一再掉链子,找谁?谁也不找,找自己。
在通往图书馆的梧桐树下,看到校方做了许多木头房子,用意不明。行政决策大概如此,一拍脑门就定一件事,而且,不通气不讨论,出来总让你大吃一惊不知道是啥玩意,时间一长就成读书人诟病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