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客这个圈
最近,挺多学生、同事、邻居都在听播客,也推荐给我。我所了解的播客,在大约20年前苹果公司就提出,说的通俗一点,播客就是个人的网络电台节目。从公众号到短视频,从游戏主播到带货主播,人人媒体时代,新媒体内容业态层出不穷,大家怎么又用回播客这么个老业务了呢?恰好,编辑部来了位来自台湾省的小胡同学,她本人就是一位播客爱好者,最近她因为一段搬运大学路灯的视频,走红于网络,认识了许多做播客、听播客的同学和朋友。在小胡同学的提议下,编辑部决定踏入播客这个圈,访问播客创作者、听众、媒体平台、营销机构、MCN服务商,一探究竟。
播客圈是什么样的呢?
从内容的数量来看,目前全球约有300万个播客栏目,共1.5亿集的节目内容,其中英语栏目数量达到200万个。中文播客栏目的数量从2019年到2022年,这三年增长了25倍,达到近5万档。从平台规模来看,在国际市场Spotify凭借播客这一业态,超越苹果音乐、亚马逊音乐,成功跃升为全球音频媒体平台Top1。在国内,播客媒体平台的起步时间虽然比国外晚,但专业性不输国外,既出现了一批垂类的播客平台,比如小宇宙、荔枝播客;还有QQ音乐、喜马拉雅、网易云音乐等综合性音频平台入局,纷纷上线播客频道。从用户人数来看,2022年全球播客听众数量为4.242亿,2023年中国播客听众人数预计将突破1.2亿人。更重要的是,播客这个圈不仅是内容总量、平台规模、用户数量上的变化,还已经开始瓜分人们看视频、听音乐的休闲时间。2021年,美国听众每周花费11.2小时收听播客。中国,周均收听5小时以上的播客用户规模从2020年的21.6%上升至2022年的35.6%,整体收听时长从2020年的人均每周3.9小时,上涨至2022年的4.1小时。播客的用户们,起初大都因为某个偶然的情景时刻接触到播客,之后便会主动发掘出更多的场景:通勤、睡前、家务、运动、学习、吃饭、陪娃、开车……对于用户而言,播客不仅是陪伴,是知识,更是关系和信任,播客是一种会随着收听时间越长就越有黏性,越有惯性的内容媒介。
播客何以能成圈?
媒介的进化,让我们一度沉迷于图文和视频,却忘了从人类文明能够交流的那一刻起,声音、口语便是最人们最基本的交流方式。播客用“说”的方式,比文字更亲和,比视频更深入,它解放了我们的双眼,重新启发了我们的听觉功能,带我们走出图像打造的视觉过载的信息牢笼。
观察一下播客圈的内容,你会发现,与专业化、公司化运作的短视频自媒体不同的是,播客创作者们大多是具有多重身份的“斜杠青年”,他们和那些职业短视频、直播网红们不一样,播客创作者们大多有自己的主业,他们做播客皆因个人兴趣,即便没有专业的团队,也能全凭一腔热血为粉丝们持续发电、热烈生长。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上班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能不能准时下班,再跟朋友约着录一期自己的播客。他们聊的话题,从东非的动物大迁徙聊到隔壁邻居收养的流浪猫,从大厂工作的八卦到宵夜哪条街上的烤串好吃,应有尽有。这群人一面给自己贴上“社恐”的标签,一面在播客平台高谈阔论。在播客的世界里,职业、经历、爱好,都成为大家开诚布公讨论的话题,艺术、历史、经济、社会议题什么都能聊。他们用自由简单的录制形式,尽情释放着自己的表达欲,以最轻松、自信的方式,与世界建立连接。
也正是因为这种开放的姿态和特有的温度,让用户们感受到虚拟环境中的真实。对于用户而言,播客构建的是一个比视觉媒介更直接、生动、平等的交互环境。在这个空间中,听者与传者并无远近,随之是距离的消失、社会身份差异淡化,而现实社会中的挫败、孤独、压力,在戴上耳机的那一刻,被疗愈了。
播客何时能出圈?
就圈言圈,华人的传播界有两个公认的现象级“圈”,一是移动短视频的网红圈,这是以容颜艳丽打通天下出圈的。再一个就是广场舞圈,大妈们的活力燃遍公共空间的各个角落而成为日落时分无所不在的圈帮。那么,播客呢?用声音传播观点,用音频传达情感,从而形成一个透明的无限的连接。它与网红不同,永没卸妆的时候,就在大妈们喘息之间,播客们此起彼伏。就目前而言,播客的存在依然星星点点,经营方式不外是广告模式补贴内容经营,或是面向用户直接收费。然而事实不限于此,通过本刊报道,我们既看到素人播客也看到品牌播客,既有线上也有线下,消息分享、故事讲述、知识传播、实况探店……总而言之是沿着声音这个主脉不停的探索无数的可能,不停的创造无数的需要场景。
人在,声音在。播客也就在。出圈,那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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