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站立阳台远眺。越过黝黑的树丛,看到西边天白色的玲珑塔,那里就是银湾。
回到星河湾,我就开始一个人静静地修改老妹传来的父亲文。写完母亲,继而写父亲,那个战争年代,那个青春岁月。我看的很细,也改得很认真。一边看一边改,我被老妹讲述的故事深深的感动了。直到今天上午,我改完老妹最后的收笔,名为“第三部”,讲述老妹十岁那年和母亲一床,聆听母亲讲述十个兄妹的来龙去脉。
你是我的第十胎”,母亲这样开始的。
“怎么会呢?怎么只有我们五个?!”
我扳着手指头数着四个哥哥新民、强民、亦民、昇民和我自己,丽萍。母亲没有立即答话,用手轻轻地把我的留海拨到一边。
“十个里有姐姐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问。
“有” 母亲答道,“两个”。
我没有问在哪里,心想我曾有两个姐姐,不幸她们在我出生之前死了。十岁小孩对死亡是不理解的,我可以想象哥哥们活蹦乱跳的形象,不可能想象没有见过的亡人。但那天母亲给我讲那过去的事情时,不是“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的时候,而是红卫兵拿着喇叭筒开着吉普车在大街上穿行;没有“晚风”也没有“高高的谷堆”,母亲和我依靠床边,清晨的阳光漂洒在蚊帐四周。
我似乎在“一千零一夜”神话故事的帐篷里,听母亲讲述他们的逃生故事
……。
老妹反复强调,目前不宜把父亲文放在坛子上,我应允了,不过,这段开头不算,因为写得实在感人。
我接着看文,改文。刘同学的学科建设论文改后传来,我也看过。几经周折,不折腾了,可以发了。当然,编辑部采纳不采纳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饿了,驱车找吃的。顺着大道来到以前来过的顺德粥粉面店铺,开票坐下,一碟蒸排骨,一叠牛肉拉肠,再来一碗拆鱼粥,二十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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