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大学的室友,有私信提醒,还有一个室友你咋漏掉呢?
哦,真的。是六个室友,我漏掉了一个,来自北京的李英杰,室友当中他来得最晚走得最早,和我们同室生活约莫两年时间。李英杰出身于北京三建,据说和张百发一个建筑队,有过建设毛主席纪念堂的经历,不过,如此光辉历史他也就轻轻带过,张口就说“咱哥们儿做过,咋啦?”,生气的时候最喜欢说,“丫挺的玩蛋去吧”。有天李英杰不在,寝室的夜谈由老胡和罗明专门解释何谓哥们儿何谓玩蛋何谓丫挺的,还有什么吹牛逼。“也就是六百斤的牛吹成了八百斤的逼”罗明特意强调说。魏斌曾为七七编采的各个外号来由做过一次考证,也说到李英杰的外号叫“哥们儿”,他的那段描写,基本客观真实。
后边这段话需要我做一点补充和更正。首先,时间不对,应是79年的暑假。我准备去西南旅游,正为旅费发愁,暨大的陈铎吕平给我邮来一箱东西,是港产的雨伞球鞋墨镜之类,他们来信说,卖了不就有钱旅行了吗?那天晚上老魏给我建议,说哥们儿回校准备英语补考,你卖给他不就得了。
我和老魏扛着纸箱进了哥们儿的屋,第一个动作就是掏出自动雨伞指着哥们儿。自动雨伞砰的一声打开,让哥们儿着实吓了一跳,哎呀,啥东西?全自动的新式武器!老魏在旁边说。我接着举起墨镜,看看蛤蟆镜,全新的,带标签的。这更让哥们儿傻了眼,喝呀喝呀咱哥们儿全要了。箱子里还有一打七彩三角裤,女士用的。哥们儿也要了,说给香河媳妇的。半个小时不到,一箱港货出手了,只剩下一双球鞋。
可是,一个多月旅行回来,哥们儿找到我,张口就是退掉那些蛤蟆镜。我说那有这样做生意的呢?价钱谈好而且都拿去用了快两个月,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哥们儿阴着脸说,咱北京就这规矩,不满意就得退,没说的。我一听二话不说全退。他又说,自动雨伞和那些女用裤衩不退。为啥?还在用着呢。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商业体验。哥们儿毕业之后去了农民日报,做的就是公关广告之类。虽然与我的教学关系密切,但我从来不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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