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也是说走就走,但是,抵达深圳居然要用二十四个小时。
三十号那天是在飞机上发贴。地点不是深圳是三亚。深圳雷暴,六点出发的飞机应该是十点前到,可是,十点的那个钟点一直在天空打转,飞行图先是飞机的飞行路线先是朝南,然后右转向西,过了半小时广播说目的地有雷暴无法降落,在天上兜圈。再一会儿又说,降落无望,转到南宁。可是,再度喇叭响起,南宁也满了,要飞三亚。
三十号深夜到达三亚,说是等等看,这个时候我就发帖,发完,觉得好受一点了,算是儿子给父亲上路的一个念想。接着马上给在深圳机场准备接我的三哥老妹电话,免得他们以为我们的航班“失联”了。
飞机上等了十多分钟,宣告去程无望,要落地住宿。下榻的宾馆名叫“三亚玉海国际度假酒店”,家里有人住过,评价是屋外五星级,屋内三星级。
咳,这叫既来之则安之。父亲今天上午的转场我是无法出席了,老婆在微信中说道,老公公仙逝,泪飞顿作顷盘雨!深圳罕见雷暴雨轰轰烈烈地老公公仙逝,泪飞顿作倾盆雨!深圳罕见雷暴雨轰轰烈烈地为老爷子送行!却把我们挡在了外边,昨天飞机延误两小时后起飞,飞三小时后在天上打转,又多飞了两小时,备降在三亚机场,在飞机上和机场等了两小时后,住进酒店,目前还木有能飞的消息。三十年常来常往的深圳,老爷子不在,就拒绝我们来了[流泪]
我上周到台北,让杨雪睿给我买了龙应台的《大江大海》,准备送给写作家史的老妹。这次出发收拾的时候,顺手放在包里了,老婆在飞机上拿来看,一看就陷进去了。她说,那段历史怎么和你老爸说的那么相似呢。我说老爸九十,可以划分三段,青春三十的战争离乱,可以成为龙应台讲述的另一半;中年三十,政治运动不止相互折磨不已;晚年三十,也就是建设的三十,形成他常说的三个满足的三十。如果问及人生如何,晚年是无法回避的。那天我到桃园,忽然想起桃园的老蒋,当年从大陆溃败到台湾,第一晚就在桃园过,内中滋味谁能言说呢。可是,相对胜利者老毛那种孤家寡人的晚年,作为失败者的老蒋却是相当完满。
三亚登机是中午十二点,机上干等三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半才出发。据说,深圳雷暴,飞机排队,等我们的飞机飞达深圳,已经是三十一号的下午五点半,正好是北京出发的二十四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