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多就醒了，打开窗帘看到黑黝黝的天边开始泛亮，慢慢就看到大剧院一角，金字和黑色的雕像。这个时候，安雅院长昨天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盖这个大剧院的时候，也是杜伊斯堡最有钱的时候。现在，城市没有钱了，大剧院正在讨论关门了，我们都参加签字，不同意关门。

华丽城酒店虽然没有游泳池，但是，房间宽大，设备齐全，好歹也是当地的地标之一，与大剧院相邻，隔着小小的马路对面是城市广场，据说内部还有德国最大的赌场。

房间的床头有起重机的版画，走廊肖像一看就知道是矿工身份。

 前天去看杜伊斯堡的城市博物馆，就在天鹅门的近旁，一个与莱茵河连通的河汊右岸。开始我以为是鲁尔河右岸，小葛核对了，说不是。鲁尔河与这个河汊并行，一头连接莱茵河，另一头像是摊开的手掌，形成全球最大的内陆港湾。而城市博物馆所在的河汊，不算鲁尔河，但也是港湾之一，岸边的吊车说明其实这里曾是繁忙的码头，现在废置了，成为艺术园区，有博物馆，酒吧和玩具公司。是北京的七九八，不，之前就有，应该说是七九八的前辈。 

 杜伊斯堡以前是一个产煤冶炼制造著名的地区，换言之，德国的工业心脏。我之所以答应吴学夫来看看，因为我阅读二战史的时候，鲁尔区屡屡提及，坦克重炮的产地也是饱受轰炸的目标。当年的城市基本成为废墟，而后，再度出发，又成为德国经济崛起的发动机。城市人口最多的时候达到六十九万，现在，只有四十八了。

杜伊斯堡埃森大学的托马斯教授说，曾经的德国首富，六七十年代过分倚重煤炭和冶炼，没有采用新技术，现在遇到问题了，正在努力向新的产业转型过渡。

这个时候，想起了蒋子龙写的小说，名字叫“沉重的翅膀”，描述的正是八十年代中国工业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