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三个学生堵住门口，研三的李文婧、杨洋和刘蕴结，主要目的就是签字，论文和毕业文件要导师签名。当然，也可以盖章。我说还是签吧，万一学生当中有飞黄腾达，翻开档案，不是还有老农的笔迹吗？凡事都需要有一个思考，长一点远一点。本届带硕六名，还有管倩张悬刘若乔说是工作很忙来不了，让前三名代签，我也毫无怨言地全部签上。

       签完字抬眼看去，学生们排排站着，好像要听点训话，我说没了，喝茶吧，论文通过了，顺利毕业了，工作也都有了，还要点什么呢？三年相处，说长也长，好多事情都是历历在目。以前的学生经历最深的是做项目，一起流汗扛活，后来印象深刻的是写论文，死去活来，这几年学生发愁的是什么？工作和户口。这几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劲，一上二年级就说实习，就说工作。我说从不担心本院就业，可是，你总不能百分百地保证呀，最后还是让他们早早出去，好像早点就能占点便宜，其实没有关系。学生没事的时候销声匿迹，突然有事了，电话都给你打爆，哭声还带点颤音，担心啦纠结啦苦恼啦诸如此类，问题一旦解决，又没有消息了。

      我已经习惯了，作为人民教师就要有做夜壶的思想准备，任劳任怨，对吧。

      中午答辩两人，搞留守儿童的杨靖和搞平台研究的谷虹都是青年教师，三年博士，今天算是完成学业。今年很多学生选择了推迟答辩，论文把握不大呗。说实在话，作为老师也很纠结，论文不扎实，做老师该说什么好？不通过会影响工作，勉强通过大家会说博士注水。其实真是两难。这回倒好，都自己收回去了，明年再说。这会有多少损失呢？只有当事人心里知道。放在以前，我是不会妥协，坚决不妥协，经过十来年磨砺，我也变得可以商量可以妥协了，学会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对一和学生谈，我会毫不留情指出论文毛病，一旦在公开场合，说好不说坏，力挺。

      圆滑多了，脾气好了，周围的人都这么说我。估计今天也会。

     今天六一，不妨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