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当年足球事
我之所以喜好活动,首先与基因有关,老爸打游击出身,他总结能够活下来的经验,也是唯一的可以科学解释的经验就是腿好,能跑。敌人一来,刺溜就跑走了。我的大哥也是长跑者,高考之前还去跑马拉松,跑完考试就进了清华。我高考之前没有跑,打羽毛球去了,所以只能进定福庄。
刚上大学还是打羽毛球,在广州最高水平就是代表报社参赛广州地区联赛,到了北京,打到北京市大学生羽毛球联赛前五,这也算是定福庄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七八年夏天暑假就在造枪造炮的北京工业学院(现在的北京理工大学)集训,然后参加北京市运动会,没得什么名次回到庄里。
而后挂上球拍开始踢球,头场比赛对手就是新入学的七八无线。开场不到二十分钟就输掉三个球。没有体力,也没有技术,一群满场乱叫的鸭子。守门员是来自新疆石河子的王文科,双手抱球没有一次抱牢,整一个漏球勺子,用现在的话说是“黄油手”,最荒唐的是输掉第五个球的时候守门的昏头了,开门球的时候居然把球扔进自己的球门,让对方笑歪了嘴。六比零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转机,位置中场的周经逮着球了,拼命往前跑,用韩大嘴说就是单刀直入。周经是我们班的书记,曾在门头沟挖过八年煤,进校已经三十二,估计当时输得红了眼。对方球门跑出来抢球,两人撞到一起跌倒在地,众人上前,看到倒地的守门额头上有两个小洞,直冒鲜血,旁边的老周仰面朝天,满嘴流血。赶紧送到校医,说整个牙床都快飞掉了。全班男生默默地围着老周,如同追悼死人。时隔四十年,说起大学大家都会想起这个情景,有时候,失败记忆真是刻骨铭心。
可能就在这天全班男生发了报仇雪恨的毒誓,从此拼命练球,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大考在即,定福庄那个球场总是有七七编的身影。第二年秋天球赛,我们翻身了,好像是二比一赢,第三年更是大获全胜,灭播音扫摄影杀微波,七七编在定福庄所向披靡。最后一场与无线决赛,那时正好和无线出身的女朋友压马路,无线的班长现在的央视总工丁文华威胁我女友,说如果给七七编喝彩就以叛徒论罪。结果还是我们赢了,好像是三比零。胜利的感觉真好,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下午四点七七编一到球场,野鸡队鸡飞狗走。庄内无敌手,就拉队伍到二外一带寻敌,正巧遭遇到练球的北工大校队,二比零输了。那场恶战打下来,抽筋的扭伤的过半。我腹部吃过对方一球,感觉就像一枚炮弹打过来,半天也缓不过气。
八二年春天毕业,散伙酒喝了,离校手续办了,全部男生就到球场踢最后一场,踢完,大家眼圈红红地散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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