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日：圣保罗匆匆一瞥
在飞临圣保罗的时候，我被这段文字搞得心烦意乱。
“飞机飞到圣保罗上空的时候，我彻底被窗外那庞大而混乱的城市平面图所击败。在半空中看见的圣保罗完全是一个毫无节制地吞噬杂乱建筑、毫无节制地把臃肿进行到底的怪兽，摩天大厦与大片大片做鸡屎状随意推开的贫民窟交错在一起，以无理数的无限不循环的气势向四面八方的地平线铺展开去，以至于在数千米的高空，几乎见不到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有一丁点泥土和植被的颜色，完全是一个混凝土和预制板的迷宫。”（胡续冬《去他的巴西》）
这就是我要接触的第一个巴西城市吗？LP也有介绍，说是人口过千万，全球第五巴西第一大城，南美之纽约。然而，却没有说那是“鸡屎状”。
从飞机舷窗看渐渐接近的圣保罗，缓缓起伏的丘陵之间是大片大片的红顶子建筑，不是也冒出成群的新建楼宇，不过，我所在的角度没有看到城市标志性质的摩天大厦。天空高朗，空气清鲜，据说是午后下过大雨，什么都被洗刷一净。
入境很简单，对照电脑资料就盖章。我填写的单子好像有几项不甚明了，刚想问女性警察，她微笑挥挥手打发我走人。检疫、海关形同虚设，收单放人。出口处人声鼎沸，巴西人大动作的拥抱和啧啧有声的亲吻很令人眼热。我在人缝当中寻找自己的名字，没有。二十多分钟后接机者来了，他姓刘，给我解释是大雨且飞机早到。我说不要紧，书上有说，巴西人从来不准点，正负一小时算是准点。旅行社这位老兄虽是中国人，台湾籍且在巴西三十年了，正负半小时也算。
从机场到住处约有四十多公里。车速较快，沿途灯火不那么辉煌。导游问，旅行团大部正在宴会，去吗？回宾馆，不去了。那吃饭呢？吃了三顿阿拉伯饭，不要了。我问宾馆有游泳池吗，回答说没有。可以出门遛弯吗？不可以，晚上有劫道，危险。
我摸上宾馆，洗澡之后马上感到困意袭来，倒头睡了。半夜醒来很精神，以为睡了好长时间，看钟才一点多。起来上网，因为入住时门房说过有无线上网服务，可是怎么样也找不到信号。
看书，码字，好不容易熬到七点，下楼吃早，遇到了仲老同志。他说昨天去了看圣保罗近郊的“小瑞士”，晚上又登高远眺，看万家灯火。我问逛街了吗？不敢。导游要大家集体行动。
吃过饭我约仲老散散步，他说，不要走远，否则不安全。圣保罗真有那么糟糕吗？我带上相机出门，沿途拍了几张，很安静也很美好，没有那么可怕呀。
九点，全团集中在大堂，有校长，助理，外办主任，播音主持院长，国际传播教授，仲老加我共七人。女性导游周氏，宣布今日行程是看独立广场，皇宫博物馆，然后，看圣保罗教堂广场以及二十五街，华人集中经商的地方。
就了解圣保罗历史而言，前两项足矣。巴西的历史就那么一点。据说，博物馆的藏品和构想以及运营均出自于圣保罗大学。老苏听后问我，广告博物馆呢，我说，正为四层还是五层奋斗。
出门，开车游览圣保罗老城区，以圣保罗教堂为中心，转了好几圈。教堂有点历史感，且游人不少，我很想下去拍几张照片，导游警告说，只能在车上看。她指着教堂广场的闲人说，看到了吗，晒太阳的，闲逛的都是等待商机呢。什么商机？你们一下车就会被抢去钱包，手机，相机的商机。大家听了呵呵笑，觉得真有那么可怕吗，阳光灿烂，警察云集。导游说，有的，圣保罗的小偷专抢中国游客，警察不管不问，只要不死人。
导游说得激动，车速放慢的时候还要大家关好窗子，我本想为坛子拍上几张,想想罢了，一是隔着窗户拍什么呀，再说，我的相机也忘记了充电，红灯闪烁，算了算了，隔着车窗看风景好了，有点像是到了野生动物园。
我知道圣保罗的治安很差，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导游带着一团校长教授，害怕出事，所以，反复进行恐怖宣教，再就是禁止单独行动，游客安全了，导游的饭碗也保住了，这还是很聪明的嘛。我要是导游也这样，最好把旅客反锁屋内，最后五花大绑送回北京，呵呵。
吃饭，然后奔往机场，沿途所见，城市的房子建筑真是比较老旧，有点像老城，沿途的临街住房到处都有涂鸦，据说，以前也是繁华的商业街，但是，犯罪越来越多，住客就离开了，慢慢就衰落了。从城里往机场走，沿途也看到不少贫民窟，好的是成片的砖瓦房，成群成片，有点像我们的城中村模样，差的就是纸皮房，真是“鸡屎状”。
巴西不存在拆迁，你住上了这个烂木头房子，十年不动，政府就给你门牌，你就可以通水通电。
LP说，巴西贫富悬殊，一亿九千万人口，富者百分之十，占有近百分之五十财富，赤贫者近五千万，贫民窟成为一大景观。
圣保罗还好，你们要去的里约更不得了。导游说。
临近机场的高速两旁，是平缓的山坡地，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红顶砖房，它的边缘常常围着一圈烂木头房，木头房跟前是翻露着红土的足球场，几乎每个场子都有巴西人在踢球。
红土足球场，再就是延展到山坡上成片的红顶房子，再就是蓝天，丽日。这算是我的圣保罗印象。可惜我相机没电！
五点乘机飞往巴西第二站阿雷格里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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