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起来就安排自己一日的吃喝,自然想到小区边上的钱大妈,一间号称不卖隔夜肉的迷你生鲜肉食店。蔬菜,鱼肉以及姜葱蒜之类一一俱全。它的半成品柜对于独居者也很有吸引力。
上周的这个时候与张同学一道访问位置白云区的蓝月亮,结果被算为”高危地区有接触“,所以“静默”七日。有此经验,虽然很想去上漖村江边的古船厂看看,但三哥劝告,不要因小失大,导致滞留广州。于是,不去,哪也不去,就在三支香水道转转。
九点左右出门,途经小区的大草坪。昨天与龙八说视点,之后龙八感慨道,您老的江边照,一下子让我想起当年做广州项目,媒介全体都到星河湾聚会,热闹的很。现在,这歌儿听不见了,天天都是核酸封闭,说不准那个又出事,麻烦大了。可不是,周三那天忽然传来坏消息,又出一只羊了,学院好多老师一下子蒙圈,博物馆也是,都要准备过夜的被褥了。还好,再三测试,羊不见了,大家吐口长气回家了。这日子哪里才熬到头耶。
出门沿着小区草坪走。我穿越草坪的时候可以看到各家各户大人孩子在玩耍嬉闹。一早一晚最热闹。前两天还有人在草地上搭起帐篷,几家大人孩子热闹的很,这也算聚众吧?今天没有见到,估计随疫情紧张,有所控制了。
小区正门的商店街,钱大妈是最常去的地方。买菜,买肉,还有旁边的“百果园”,可以买水果。吃喝一稳人心稳。那年春节武汉新冠爆发,我一直淡定,但有一天看到华润超市货架摆空,再看钱大妈停业,心里打了一个突。真有大事要发生了吧。等到过两天,钱大妈重新开张,一块石头就可以放下来。
有钱大妈之类的物流,再有小红书指引,一日三餐可以成为乐趣。进门之前我想过,今天要吃鱿鱼肉饼。出门就把鱿鱼泡上,到了钱大妈,卖肉的师傅推荐他刚刚做好的肉末,说是肥廋相间,做肉饼合适。回家再重温小红书,油盐加团粉,十分钟完事。做吃喝难吗?不难。做的好吃给自己鼓掌,做得失败就倒掉。
从钱大妈出来,拎着大葱肉末直奔沙溪桥下,一副爱看热闹的大叔模样。桥下常常聚集年轻人,除了钓鱼,还有下网捞鱼,虽然收获寥寥,就是一个热闹。
从桥上看,河涌露出滩涂,好像退潮了。木栈道人多,具体而言是大妈大叔多。有大妈刷刀弄剑的,一般而言,大妈们喜欢团团伙伙,大叔喜欢独行,如江上独钓。
新闻有宣布,省委书记换人了,广东来了一个黄姓书记。如果换在北京,这可是热议的大事,父母官来了,如何出身如何动作如何派系,当然都会细细检讨议论,人人都像刚刚出席了常委会,签过字。广东一向平静得很,波澜不惊。省长书记换了好多轮,我也问过朋友,被问者一脸无辜,这与我有关吗?好像一毛子关系也木有。诸侯个性早已埋没,全党服从中央,一举一动紧跟上头,黄姓张姓李姓都一个样。既然一样,关心问候议论也成多余。广州民间这种对于政治的疏离与漠视已经深入骨髓,与京城文化正好相反。京城的圈内圈外,饭前饭后,政治话题深入每个角落。有时我忍无可忍大声抗议,说点别的好吗?你们如此的热议批判辩论分析,最终还是无人接听,听得累看得更累。这种不同与空间距离有关,我在京城开车,每每看到交通管制心里就涌出一股子反感,大路朝阳各走各,怎么老要扰民呢?除了物理空间,我还有一个一个结论,北京缺少钱大妈,所以生活极端单调枯燥。除了政治没啥好说,于是,我试图给他们弄些叉烧肉,堵堵他们的嘴巴,没想到吃着肉,骂的更加起劲。被这样的城市政治文化所包围,人会不会折寿呢?不舒服是有的,折寿好像还没有实证。
就如这疫情反复,广州和北京同步,北京封住广州,广州不封北京,不需要你的所谓七天静默,也没有给你弹窗,自己静默做核酸好了。我多地跑,用身体试验城市管理的高低。北京的那个管理,表面牛皮哄哄,其实都是欺下瞒上,一有事发生就死死管住,不管别人的死活。其实,北京市的领导们也很冤,无钱无色的穷忙还要承受老百姓天天骂大街,看领导们出席会议,越来越没有笑摸样,一脸苦逼相。呜呜。
顺江边往东两千来步,抬眼一看,小区就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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