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吕告诉我，有召回电话，说车内一根保险丝需要更替。于是，我中午就过去学院，路经4S店，把车放在那里，在骑哈啰车回到大学。到学院门口，觉得肚子饿了，赶紧向路过的董老师要了一张饭卡，赶去食堂吃午饭。

      吃过饭，感到很惬意，路经图书馆前的中水池，咔嚓一下。也就在这个时候接到4S店的电话，说可以取车了。我赶紧找个哈啰，咔哧咔哧骑过去，把车领回来。

      接着赶在一点半上楼，参加本院的博导评聘投票。大学的评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职称评聘，从讲师，副教授到教授，每年都是一场恶斗。职称完了之后就是导师资格评聘，从硕导到博导，评完了还要聘用，不然，也就是空有其名。一到评聘，因为僧多粥少，要评功摆好，还要所谓排序。

      排序的目的就是实行末尾淘汰，先让基层动手，再让上头点头，这种刀刀见血的事，最好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的基层挨骂无数，这回干脆甩锅给了“学委会”，老黄我也算是会员之一。“学委会”接到的任务就是进行名单排序。如何排序？上面的主管有若干规定，纵向横向论文发表等等列举若干，委员们根据情况无记名投票。既然有投票环节，材料审核也就成为关键。于是，投票时间推后，材料整理优先。本院博导还有一个特色，外挂的导师多达四人，什么校领导什么院领导之类。以前无所谓，一到指标匮乏，基层也就愤愤不平。为此我曾发问，得到大学的回复说，如果那几个外挂不再，你们的指标会是更少。这个回复，纯粹是大人蒙孩子的说辞。指标的分配本来就是一个动态平衡，新旧平衡老幼照顾，出于关系的考虑寄挂在此，本来就是欠学院一笔，现在倒成了给学院做好事，天地无良心。

   看来，外挂问题不好解决，这次的投票只能调整内部平衡，那就留待下次好了。这次起码做到材料公开投票公平就行。投出来的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没有在投票名单里头，因为去年有一天，学院管理研究生的高老师电话告诉我，今年我是最后一次招搏，为何？大学定我六十八退休，所以有了今年最后一届招生事。我说知道了。大学的事，向来多变，而且，一切的解释，只有行政部门，他说东就东，西就西，疑问无用。就拿这个资深来说，合约当中用了许多高大上的词汇，但是缺乏具体工作范围的约束，更没有明示报酬和待遇。为什么要做这样没有约束力的协议，不懂。现在懂了，没有约束是为了方便随时的变化和调整。就说那个年限吧，说好工作年限到七十。忽然来个电话通知，不是直接履行组织手段的电话通知，是人传人的通知，压缩两年就此执行，既没有会议记录也没有文件颁布，一个电话曲线联络。如果在意的话，我该去论理论理，如果不在意，那就当是一风吹。

     我是不在意的，一切都是互动的。你好我也好你坏我也坏。李白有首诗我喜欢得不行，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我的态度大抵如此，合意就一杯复一杯，不合就睡大觉。隔三岔五还可以来往。这比“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更活泼一些潇洒一点。我不需要紧张兮兮，老在念叨，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如此不信等等。随时有一种夜壶准备，校方对你有需要，自然会来找，不需要，你找他无用。就拿这次博导招生来说，我说到点了，我该歇了，但学院新任王领导说最好别歇，要歇损失大，要给上面行文批准我走走特殊通路，我说，谢谢。

    晚上回村有村宴。本来招呼张同学到家吃饭，结果一招呼多出好几个。村长一看马上忙碌起来。居然弄出一个有鸡有肉的村级水平家宴。席间听到张同学唉声叹气说到眼下流行的“非升即走”的青椒人生，令我呵呵不止。我不习惯用鸡汤文安慰这些焦虑的青椒们，我也常常需要面对愁眉苦脸的学生。怎么办？不急，慢慢来。有意就抱琴来，无意就去睡大觉，于是，有了上文。

    周六有七七聚。燕郊烧鸽子宴，老周书记的百年书记宴。

   老周说他贡献92年的熊猫酒，我说，留给我，我用一瓶茅台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