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桥的政务中心办事,靠中午时候,神差鬼使驱车往河边去。路上也想问问老妹或者大哥,当年那个李朗鸡公馆在哪,但还是不问,凭感觉摸着去。导航有“大堤”,还有“河堤公园”的名称,于是,就朝那个方去了。停车问河堤边上歇息的老人。“公园在哪?",他指指后边。我又问,李朗鸡公馆呢?他指指前面。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绿幽幽的河涌。河涌正对就是河道,宽阔程度和记忆相仿。
正午下的河涌,水色依旧。我五六岁在韶关饿得要死要活得时候忽然和老妹一起来到了番禺市桥。那时,北京的七千人大会之后京官大批下放,老爸也被发配到了番禺,主管农林之类,整天下乡。老妹对于这段时间的记忆有点悲伤,说老见不到父亲,陪着我到食堂打饭,呆在招待所的屋里等人。过节时候常常被幼儿园老师带到家里。黄昏,听到窗外河涌的渔船吱呀吱呀地过,好难过就哭,老妹如是说。今年夏天在卡城的草场,老妹说到有一次遇到下雨的黄昏,她突然大哭起来,搞得妹夫不知所措。”黄昏,下雨,感到无比的孤独,就想着回家,这是市桥留下的暗影”老妹说。
我说,我没有这样的暗影,一切都是正午阳光下的感觉。我就是在这样的阳光下到河涌里扑腾漂浮,有几次扑腾到了河道呛了几口水以为完蛋了,抓住停在河边的大船缆绳,定过神来就开始抓鱼摸虾。抓到什么就往嘴里填什么,生死度外。有学生问我怎么学游泳,我说,自学。先学憋气再学漂尸,扑腾几下也就会了。学游泳最大的动力就是饿,找吃的。老妹说的那个黄昏场景我就是没感觉。
正午。阳光。
当年市桥一霸土匪汉奸李朗鸡的“李公馆”。六十年前是县委招待所,现在是老干部活动中心。李公馆旧迹已经修缮完毕,可以向社会开放。不过,有机关作息制度。中午不开,下午两点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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