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有面试,博士招生进入第二道。原来有说报名的,卡在笔试上了,差个一两分的,只能告诉我遗憾。我说不急,等下一年呗。下一年我还在。
有陈同学考回来了。六年外游,说想回来静静学习修炼。我说没有问题,学问慢慢做,书也慢慢读。
下午预答辩。我想推,说是主席不能推。预答辩之后有一个月修改论文,然后,再正式答辩。论文审查真是越来越严格,也越来越繁琐。开题,中间考,送审,预答辩,然后答辩。学生焦虑老师也烦躁。
学生们的功利性非常明确,论文一过就杀向职场,应届的就业,原来不理想的实现转岗,马上上演乌鸦变凤凰鲤鱼跳龙门的戏法。我等导师,也就是协警而已,做疏导交通的事情。
学术良心有没有?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学生奔你而来是为了那张文凭,文凭的背后当然是荣华富贵。我懂不懂?我当然懂。
以前不大懂,看到不好就把论文翻过去,说,明年再来吧。可是,职位没有明年,机会不会等人,于是,泪水吐沫齐飞,层层地来人求情。
修改吧,努力再努力。
大学也开始越来越借助社会力量,加大盲审,一个不过重来,两个不过延期,三个不过枪毙。近年来我的学生中枪率蛮高的,被抽中的,脸色阴沉,一副挨宰的模样,我也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每次问教秘,有回单吗?过了大喜,不过呜呼。
人活着,擦干眼泪还得干活。对吧,我那些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