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初中群的陈主持就微信我,啥时回到广州。我说,二月节前回。一月底又问,我说二月一号回,于是,确定今天聚会,贺新居同时兼吹水。
初中仅仅两年,有水可吹吗?没想到一个中午,吹个不停。从针织厂吹到造纸厂,再有从小学吹到中学。高中之后没有交集。我向大家报告,报社,大学,央视,留学,再又回国任教至今。学生说老师故事多,其实,与我的初中同学相比,故事并不多。
初中同学的故事我没有来得及一个一个细问,就在走向渔民新村的林荫道上,十来分钟,从美国回来过冬的苑同学随意说起自己的经历。她高中出来就去园艺场插队四年,地点虽然很近广州,但活儿无比辛苦,“每天干的都是农活,也就是体力活,女的当男的用,苦得很”,苑同学说。她是本班女强人,秉承北方Y头的强悍勇猛,男生见了也让三分。她说苦,那绝对是常人难以承受的。“苦做了四年,好不容易回城了,拿回了广州户口,分配的工作还是挖下水道的沟渠,挖了好几年,看到熟人就用草帽遮脸,太不敢认人了”。她之后转岗做过批发站过柜台,幸好有点国企的员工股,随公司上市赚了一点小钱,可以买到猎德村附件的房子。“退休了,现在美国中国两边飞罗”她说。
陈述语调平平淡淡,但是,内容无比丰富,如果搞四十年生活变迁的学生老师来听听,肯定有收获的。估计我的初高中同学,都有这样那样的故事,所以,我喜欢回家和他们吹水。应该说听他们吹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