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三会。今日中午有大学同学会,晚上有高中同学会,明天呢,是初中同学会。从联络的热乎程度来看,也是这个顺序。大学同学基本都集中在北京,一年见几回。在广东工作的同班大学同学,也就是三个,一个在深圳,大田。再就是陆游夫妻,在广州。这回老胡班长去深圳看女儿,接着到广州聚一聚,所以,有了一个小规模的“七彩会”广州聚。
大学同学上学的年龄就是二十三岁,我就是中位数,去年我六十退休,七七编也就进入退休高峰。年纪大的早就退了,比我年纪小的,也开始计入退休行列。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老兵不死,还在沙滩上苟延残喘。有些气喘得急了点的,就是老愤青,每次聚,都少不得骂骂咧咧,但是,就是缺少广场舞的主。相比之下高中同学聚得少,几乎失联状态。后来联络上了,把我拉进群里,每天咿呀不断。因为我已经有四十年多年没有和他们接触了,以前的故事就那么一点点,后来的呢,于是,我就用这个坛子给他们讲故事了。先讲中学的,再讲大学的,现在讲到留学的。
大学同学会,四人一桌,听小周讲了两个钟头的佛学因缘。世俗话题交流不到十分钟。出门老胡连连说,想不到耶想不到,前后比较真有太多的变化,需要好好消化。我听了只是呵呵连声。

人生就是故事,没完没了的故事。有时是一潭死水,有时是惊涛骇浪。记得早年面试一名来自唐山考研的女生,年级偏大,一口唐山话。她已经考了第三次,每次考过,面试就给刷下去,估计是年级和口音给她帮倒忙。这回又来了,笔试第一的她上场就说,老师,你们出题前我先讲一个人生故事,名字就叫一站地的故事。当年她从乡下出门去唐山的一个技校报到,路上问一个大爷,那个学校在哪,大爷说,就在前面,远吗?一站地。于是她吭哧吭哧往前走了大半天,快天黑才找到那个地方,她说,大爷说的一站地,那是火车的一站地!她说完愣愣地看着我们,我们也愣了半天才接腔,一站地,火车的一站地,考研的一站地,人生的一站地。最后,全场给她高分录取了。
同学会怎么扯到学生考研呢。人老,记忆力混乱了吧。是可能也不是,我的记忆力超好使的原因就是故事记忆,我所记住的全部都是故事,包括细节。不过,有时情节会颠倒甚至穿帮。其实那也无所谓了。反正是自编自导的故事。一个以“我”为叙说的故事。既然是故事就会有高潮起伏迂回跌宕,不用害怕的。一个人经受挫折打击低谷是很正常的,也正是故事剧情所需,你可以问为什么也可以不问为什么,反正,总要继续前行。
下午是高中会。也是章以武老师喜庆会。他在去年底得到了广东省的终生文化奖。高中同学二十多人出席这个喜庆会,也叫做谢师会。地点就在东山口的“厨大班”顺德菜。


高中同学,相别已经四十个年头,见面是谁总要好好辨认,回忆回忆。人生如流水,而且,流得真是飞快。青春少年男女,转眼之间就是婆婆妈妈。当然,还有爷爷伯伯。
有一次,一个学生忽然问我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人生意味着什么?人生有价值吗?如果是一个小孩问,我会给他煮鸡汤,如果是成年人的问题,必须严肃思考再回答。
同学会再又同学会,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吗?可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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