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还在学院码字。之前是出席职称评议会,听报告,打分,投票。这是一年当中的大事。一点半开始,四点之前结束,然后,等待未来召开的大评委做最后的投票,产生出新的教授和副教授。对于大学的老师来讲,当然是重大而又严肃的事情。
之前,有课。导师课。研一的郑同学和喻同学二度发表。上次发表比较零碎,这次要求高大上,因为,他们所在的项目组的师傅说了,学生很聪明,主意特别多,一多事就多,事多就分心,所以,做事容易伏笔潦草,不走心。我听了就说好的,要回去整改一下。这也是这里的一种习惯,让学生到课题组寄养,绝对不敢撒手不管。项目组的各位,本事大脾气也大,他们担心学生脆弱一般不会直接批评,间接批评我,搞得我很被动。
批评之前我先要示范,于是,十点一到就准备发言的PPT,还特意要豪哥和爱武出席,听我的汇报做议论,议论途中少不得批评,从上到下修理一通可也就差不多到点了。
继续。
在办公室码字途中,常常被来人打断,当我重新写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晚上人困马乏,真不想码字了,可是,看到前边断断续续的帖子,觉得这样发表显得很不严肃,还是挣扎着把这个帖子整完。
昨天周三,忙什么了?一大早就开始进行博士面试。十四个人,每人十五分钟,还有提问题和做评议的程序,时间过得紧紧巴巴。
年年如此。
今年考博的考生有点不同,十四个面试考生当中,不少二进宫三进宫,有时候我不得不被考生的坚持所感动。想必其他考官也是如此。今年来了一个特别的考生,我们的首届毕业生,曾留校任教且与我共创“imi”,就在学院成立那年执意离去。那个时候没有“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的浪漫情怀,只是因为个人的挫折和野心而选择了出走。我对这样的决策很不以为然,认为是在一个错误的时候错误的地点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策。我最后的留言是十年后你会哭着回来的。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是,对人对事我会有基本的判断。我向来不愿意当好好先生,我认为光说好话奉承人是不负责任的,对于陌生人无所谓,对于自己的学生,盆友,我绝对不那么做,因为那样就是不负责。我会直说,全说,即使对方非常不舒服。然而,我发现自己所预言的,几乎百发百中。这是不是我的一种本事呢?我想,不妨做一个专事预言的人事巫师,这比煮那些狗屁鸡汤强多了。
令人唏嘘的面试。
周四下午的面试也是令人感慨。正高副高都有二进宫,进宫者有心情淡然的,一次不行来二次,也有气势汹汹的,捧着一大摞的书籍论文,大有停止地球转动之势,呵呵。我对此也淡然。世间上哪有那么多一举成名呢,论资排辈是自然的。当然,我也不反对突破,不反对破格,只要指标允许的话,但是,指标受限且前面有更加强悍的候选者,那学会忍让是必须的功课。在这个场合,选谁不选谁,我会清楚表达意愿的。去年就是为了职称评定标准和人事处干了一场。对于大学那些迂腐的不符合实际的影响到本院事业发展的,必须坚决抵制,不然,后患无穷。赞成什么反对什么,我向来态度明确而且大胆表态。该说不说该做不做,一团和气的结局必然是一事无成。
退休了,这种脾气会改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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