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五十分,人在上海,在一个可以俯瞰复旦校园(正门对面)的饭店。码字。
今日周三,离博物馆开馆还有三天,收到了刘英华发回来的微信,说是不久前替我在展品合同上签字了,然后,押运回校,回馆,然后,等待开幕的瞬间。
还收到其他同事的短信之类,说西门封闭,校园进入最后的封闭期。二十号的活动徐徐展开。
在这个时候,新的研究生到校了。在今天下午两点左右会有一场为他们而设的“导师见面会”,届时,各位导师会如期到场,用一两分钟自我介绍同时给点寄语什么的,我通常担当的角色就是主持,插科打诨给学生介绍老师同时推介各个项目组。
我认为,现在的学生很聪明,让他们自己看自己选择,多说无用。不过,我发现也有错误的地方,现在的学生的确很聪明,但是,也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大会上我不好说这个,现场以鼓励为主,可是,在我的坛子上,我应当实话实说。
之前我咨询了一些老师,对于新生有什么期待呢?我以为他们会和过去一样,兴致勃勃地希望我多多推介项目组,吸引更多的新生入组。今年不同,老师们好像没有以前的兴致,随便吧,来什么人做什么事,让他们自己选择吧。许多的老师反映,现在的学生心眼太多,缺乏诚信,答应好的事情,一转身就忘记,准确说是有选择的回避。当他们需要老师的时候,总在老师面前晃悠,当需要项目组的经历,同样是磨拳檫掌跃跃欲试,然而,一旦有了新的追求,对不起,拜拜了,有些时候,连拜拜也顾不上了。我有几个三年级的硕士生也是如此,刚进来的时候可是情绪高涨,一年级下来就急着要去实习了,我说别急,还有好多功课要做呢,况且,有些学生所希望去的地方正好就是我们课题项目要做的对象单位的重要领域。我说,好好跟着课题组做研究吧,做完再去不迟,不听,就是不听,到了单位实习,管理文档呢。我见到学生在忙乎,喝呀,不就是人肉复印机吗。
以前,我会说一下,甚至开骂一下,现在也懒了,爱谁谁去吧,我毕竟年纪大了,顾不上了,可是,我最担心的是那些正当年的老师心里冷了,不搭理我的学生了,这就麻烦了。我也去威胁那些老师,你不要我的人,那没人做课题了。老师们嘻嘻笑了,你的学生掉链子,我们可以找别人啦。本科的本校的外校的都可以呀,这个年头,想学习想做事的人还是有的,只不过是你这个院长挡住,非要本院学生不可。我想了想,去找刘灵商量是不是放开闸门呢,刘灵急了,那我们的学生怎么办?不就失去很多机会吗?我看到刘灵一头的汗,又不好说了。我也矛盾了。
我忽然体会到什么叫做“富二代”了。老师们常年打拼营造了学院环境,可是,我们很多学生把它视之为应该的,本来就是这样的,所以,不珍惜,也不努力,更说不上奉献了。我想起今天要见面,同学们看到这个环境会如何想呢?于是,我给老勾发了这样的短信:
诸位,当你们在中国广告博物馆席地而坐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多高的殿堂,多好的条件呀,估计你们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觉得号称全国第一就该是这样,这是必须的。错了,诸位,你们应该往深处想一想,这是还是好多老师同学吃大苦流大汗创造出来的,博物馆只是其中一例,IMI,IAI,媒介杂志,广告主研究,公益广告,国家广告研究院,都是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我想说的一点,来这里,没有坐享其成的资格,只有不停的劳作创造,求实,求新,求强。
发完帖子,得到豪哥短信说,喇叭没有调试好,另外,地板不干净,改在二楼实验室开了,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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