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六问,周二的导师课还上吗?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阿三马总就说,还上,早该结课了。休息。我也哼哼几声,算是同意。可是,学生当中有希望休息的,毕竟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累了。也有需要上课的,论文项目头绪多,需要找我商量一下。
要商量的事情太多太多。昨天为例,一早到,到了就开会,什么会?大学优秀人才遴选会,什么青年才俊,千百人才还有国务院津贴之类。我院也有人才推荐,所以我去学委会投票,可是,众多评委中的一两票,我的同事还是落选了。不过,学院诸位对此比较看淡,成与不成都是无所谓,我这个评委略带一点小遗憾就可以交差了。这比评职称的压力小一点。
会中有评委在议论我们的博物馆,说整个大学为校庆鸡飞狗走,你们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发了大财。我说误会了。一栋七百平米的破楼,经过巧妙设计,居然闹出了近两千平米空间,国有资产增值了是不是。为了打消疑虑,特意邀请车老板,刘学部长还有蜗居五楼的石院长到现场踏看一下,当然,我亲自当导游,一一说明,从侧门进去,看中庭,说那颗基业长青的故事,再又登顶,说水晶大厅之形成,再又俯瞰楼下草坪,说未来的斜坡与广场。当然,折回去的时候没有忘记说环形银幕,还有,未来要做的观光电梯。
人有多大胆,楼有多大样。只要有人出钱的话。
参观结束,车老板问,你一旦退休,不担心这个产业被瓜分吗?我说,担心没个屁用。这不是我的产业,是学院的,学院的也就是大学的,大学的也就是共产的。从事系主任院长有些年头,我很知道自己的责任和界限。公家的就是公家的,不能与私产混在一起。混在一起,总会出问题的。财产的产权公私要分明,可是做事的时候呢,我认为很难分清。当一个老师,就大学给的钱,养家糊口也有困难,那么,多种选择就成为必然。我的态度是鼓励做事,只要不违反大学的规定,比如必做的课时,再如你想职称上位,那就依照规定做好了,之外,想干啥自由。
上午评选人才,千百人只是名誉,国务院津贴一次两万,坦率说,我觉得没什么吸引力。当然,如果就靠这个上位,行政上要有出头的话,那还是去争取的好。不过,要有为名所累的心理准备。我过去也当过这类什么劳模什么津贴,没有什么内心激动,看淡了。我最高荣誉什么呢?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我被当上也不知道它的分量,当时刘老太太有点生气,认为我不给脸,阿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位吗,相当于文科院士的位置!在中国文科没有院士,学科评议组成员就可以相当于。遗憾的是,我还没有醒过神来,这个相当于文科院士的荣誉又被本校的一个校领导拿走了。别人猜想一贯粗暴的老黄会打上门去,哭呀闹呀,结果很平静。我说了,人不能为名所累,尤其不要被那些死耗子肉所诱惑。我行我素我做我事,如此而已,所以快乐无比。
下午开会,吴学夫组织的研讨会,策展管理研讨。设计系,博物馆的人员都出席了。之前刘英华问我,博物馆工作会和策展研讨会是一码事吗?我说是的。大楼一起,忽悠时代就结束。以前我可以随意做点事维持一下,因为没钱没地好推脱,从今以后就不行了,一座大楼在眼前,人人都在问,里面放啥了。放两三台破机器,再加几个小故事可以蒙混过关吗?难了。大楼首展呢能不能有创新吸引眼球,需要好好议论,表现如何,有没有突破,也需要动动脑子。当然,如何管理如何维持,这个问题比天大。大楼一立,就充满挑战和威胁,迫使我们的师生天天要做填答。
我昨天说了好多话,归结一点,我就是白纸描图平地高楼的高手。你们要做事我会去找钱。钱找到了就需要你们拿出东西。东西不好绝对是要打屁股的。那么,谁来评判东西的好坏呢?社会呀。博物馆一旦向社会公开,评价自然来。
昨天五点多离校。今天早上忽然想到导师课,不去大学上也行,有事就到麦当劳吧。说论文的,研究计划的都行。徐煊的开题还是不行,来电话找我。
还有高山刘哥要说事,赶紧来电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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