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与老妹通话,她说,看到你公示那些缺席者了,弄得学生们很狼狈吧。我说还好,摘名之后学生欢呼雀跃,好像捡到了大元宝。之前,也和其他老师议论到学生的情况,很有同感,就是脆弱,不太经事。有老师还建议是不是开一个讲座,做点心灵鸡汤之类。我说要的,可是,心灵鸡汤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呢。我只会讲故事,自己经历过的故事。昨天博物馆主体建筑封顶了,不妨就从这讲起。
十年一轮回,我信。
大约就在十年前的2005年,我们开始起头要做一个博物馆,广告的专业博物馆。
再倒推十年,也就是二十年前的1995年,我做了一件蠢事,这就是把三个城市的调查数据编辑成书,取名为“年鉴”出售,企图博得咸鱼翻生。之前,组织学生搞点派发项目,接着搞点调查,可以挣点小钱。当时的分配很简单,参照社会调查公司的劳务标准再稍高一点。那时也有学生揶揄我,学生打小工老师赚黑钱,我的反驳也简单,你可以去社会调查公司做呀,钱更少。九十年代就是这样,大学很糟糕,没钱缺物,如果不组织打工创收,教员都会跑光光。广告学专业的六个创始人,跑了五个,就剩一个老勾了,就是这么一个乱乱烘烘的年头。我至今认为,大学老师打工有合理成分,因为国家给的钱太少,老师靠那点工资做学问,会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不过,光打工不做学问也不行,学术荒芜学生遭殃。所以需要一个平衡,但怎么平衡,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任何经营都有自己的内在逻辑的。做商业就有商业逻辑,不管你嘴上如何说好,赚钱就是第一位的。那个时候我当然想赚钱,天天想也天天做。有学生问,老师你是最喜欢赚钱吗?我说是也不是,我最喜欢是白手起家。说到这有学生会说,呵,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吧。我原来也喜欢用这个词,有一天老陈提醒我,这个词含贬义,老北京话是指躲在胡同暗处,拿着面口袋套人抢钱。听了我就不用这个词了,改用白手起家平地高楼,高端大气上档次,好。往后我就在这个坛子上讲平地高楼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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