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外出,有点冻手冻脚的感觉,也就是冬天的感觉。现在的北京,盼望刮风,盼望降温,只有这样才能够找到过去的感觉。看媒体采访,言及过去,小溪潺潺,丽日蓝天。其实,也有错觉,那时的消费物质之匮乏,生活条件之糟糕也是很令人窒息的。记得结婚那年我有幸住进一个曾经用着堆煤的黑屋子,刷刷白住进去之后,美得不行,可是,当年香港文汇报的驻京记者程翔来找我,看到我的新房,几乎要掉眼泪,他说,这也能住人啦。这一点如同我们现在去落后的地方旅行,这日子怎么过呀。
日子只有自己过。好山好水的地方可以观光,但是,不属于你的,长居不易,你真的常住去了,始终还是客家,而且,要经受许多的磨难才能入籍,才能生根落地。我有过漂泊经历,我对学生说,漂泊是人生的必修课,修过了,会懂得很多,不过,重重复复漂泊,生活会不会发酸发涩呢? 在加拿大和老妹议论过这个问题,因为许多的有人都开始办理移民手续了,为孩子也为自己。我说自己不会动这个心思了,一是国内走动就够忙,二是外出机会成本也太大,不合算。我就是那么个实用主义者,不会太为社会情绪所波动。
收拾去年的照片,看到去加拿大最后拍的一张,给老妹的,她在看守我的行李,寂寞地目视前方,这种神态我在到达卡尔加里第二天远眺弓河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三十一年前,一个人前往天寒地冻的卡尔加里,学习,恋爱,结婚,生子。两个女儿,芭蕉叶和辣椒叶长大大了,马上就要离巢远走了。她好像在问,故乡的老父兄长可好?
老妹在写加拿大华侨的家族史。我说,得空就写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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