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漂记十八：日光依旧
那天分手之后不久，两位美眉为了和骥仔告别，专程到了我的巢鸭黑屋。她们给了骥仔一条西武百货买的围巾，也给我一包大米。
还给哥哥一条围巾，送给老爸一包大米。日本美眉如是说。骥仔用带有破洞的围巾换得崭新的围巾，典型的以旧换新！至于我，只说过东京的陈米不好吃（穷，只好买陈米吃），洋子就把她老家的新泻大米拿来了。
日光之行，改变了骥仔的处境，当然也改变了我的心情，不至于那么迷茫纷乱。有朋友就是好事，况且是美眉朋友。有学生期待发生一些惊心动魄的恋情故事，遗憾的是，没有的。那个年头，受到多年的正统教育，思想和行动都是规规矩矩。这也可能是和日光的环境有关，朋友关系，纯得就和白雪一样。
时隔许多年我才知道，日光之行，也改变了两位美眉的人生。荻野宪子大学毕业之后离开日本，到美国纽约漂泊去了。1995年我到纽约，就在时代广场附近的咖啡店与她一起喝咖啡。她已经是一个地道的纽约OL打扮，说起日光之行，她颇有感概地说，她也是从那个时候下定决心开始“西漂”。她在第二年邀请我和骥仔到了她的家��岩手的盛岗。她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当地的医生，有座大大的私人医院。她希望我们到她家作客，说服她的父母，放飞她的人生。
也是在1995年，我在北京见到了高山洋子，她的丈夫是一位新加坡的华裔，当年东大的留学生，后来回到新加坡的外交部工作，九十年代中成为驻华商务参赞。洋子随着丈夫来到北京，继而转往东京，再又回到北京。她去过IMI，也目睹“广院”改名为“中传大”。今年回到新加坡。在准备举家南迁的时候，她的父母从东京赶来，叮嘱一定要和我夫妻聚聚。有天晚上我们去了，就在国贸公寓。从她家窗户，居然可以看到我家所在。呵呵，真是邻居呀。
洋子是家中长女，底下有个妹妹，按照日本的习俗，长女得留守家中继承家业。她的父亲说，孩子要远走高飞，没有办法。他们觉得北京还算近，到了新加坡可就远了。说到这些，洋子母亲就泪光闪闪。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一次偶然的日光之行，导致两位日本美眉从此偏离了原来的人生轨道了呢？
日光依旧。
2005年的一个秋天，我和我的学生子忠、兰柱来到东京进修，某个星期天说到找地方旅行，我随口就说，那到日光吧。
秋天的日光，漫山红叶，人声喧闹。我忽然感到有点惆怅，努力追忆二十年前的那个冬日，白雪皑皑的静寂的日光。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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