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市,距离真正黄山还有七十公里的一个小城市。出席第四届的媒体品牌高峰研讨会。
高峰会,到底有多高?不知道,现在的媒体市场。风云变幻,天天有说老媒体衰退。也有说新媒体兴盛。但是。何谓之新,何谓之旧,何谓之高,何谓之低,因人而异,并没有一个定见。由此想到我们那个三无杂志,级别很低,影响很高。要级别还是要影响?《媒介》当然要的是后者,所以级别高低无所谓。级别高的破媒体有的是,过两年我们去兼并它,我常常这样鼓励《媒介》诸位。
我的发言本来安排在上午最后,可是,发言者多,时间一拖再拖,过时得很厉害,我跟会议主办方说,时间不够了,我要走了。主办方马上说不行,好不容易来了,不说不合情理,赶紧让主持人安排加塞。主持人就是我的本家,厦大的黄星民。他说好好我就上场,噼里啪啦说完下台。主办方说吃饭才走,我说算了,到机场再说吧。
黄山机场很小,就在咖啡座上吃碗菜肉云吞,喝口绿茶,然后,打开电脑写帖子。写什么呢?不能老是教训零八广告了,估计他们现在烦得很,讲讲过去吧,就讲投票故事好了。
前天投票,行使民主权利,忽然也想起三十年前的第一次投票,第一次的民主选举。
一九八零年秋,我们刚刚从各地见习回到北京,听到一个流行热词,叫"民主竞选"。北京西边的几个著名高校都在搞竞选,要成为人民代表。作为七七编采的学生,最喜欢热闹,况且,是人生第一次的民主选举投票,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就在大家议论西边大学民主竞选情况的时候,大学食堂贴出一份竞选公告。署名者是78文编的丛亦兵。
在当年的广院,77编采可谓是一方霸主,不过,在足球方面的死敌就是78无线,文化方面就是78文编。如果用当时的习惯划分,77编采集体偏右,78文编集体偏左,78文编的代表人物就是年轻诗人叶延滨,据说比较喜欢吟诵延河妈妈之类的诗词。其实这两个班专业不同,年级不同,平常没有什么交集,说左说右也就是感觉罢了。当时,看到老左起来了,那么,民主自由的老右当然不能落后,于是,一小伙人底下活动,把新疆的王文科鼓噪起来。就在丛亦兵发出竞选帖子不久,王文科也公布了参选意向。我等加入王文科的竞选班子,有人做安排,那时没有策划一词,也有人专门探听消息,主要说说西边大学的选情,就在诸多准备就绪发动竞选的时候,支书老周发话了,文科是党员同志,参加此类具有民间竞选合适吗?鼓噪文科从政,你们旁观者好玩,可是当事人的将来风险谁来负责呢?这话说得在理,大家鸦雀无声。记得那天竞选班子特别沮丧,都在408宿舍集中,商讨将来何去何从。是继续前行还是就地解散,文科不发言,始终保持那个哈密瓜的迷人微笑,作为帮忙的人也不好说,你不出头,怂恿别人出头,多少有点不合适吧,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时候,班长老胡发话了,既然已经宣布参选,那就集全班之力助选好了,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要赢,没打就认输,这好像不是77编采的文化吧。
老胡就是老胡,每次关键,都是他一语定乾坤。当年办<秋实>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他的定调,大家坚持到了最后。我现在很想回忆当年老胡说了些什么,是具有高度的理论阐述还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呼喊?好像都不是,他平平淡淡地说,下手就要赢,泰山压顶不弯腰。老胡属于老高中,当年是北京四中高二学生,六八年到来了京西门头沟挖了八年煤,他的第一个师傅外号就叫泰山压顶不弯腰,每次让老胡写发言稿,最后签名必定就是那个泰山压顶不弯腰。有一次塌方,师傅被压死了,腰还是弯了,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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